风信子

【冬叉】本性难移（四）

（四）

   很多年前Rumlow在模仿大师那里求学的时候，曾经问过对方他最引以为傲最精湛的模仿技能的诀窍和精髓在哪里。他的老师告诉他，是无孔不入的同理心。这听起来有些像是正派好人们才会有的玩意儿，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若想真正扮演一个人，则必须感其所感将心比心。而身为其最优秀弟子的Rumlow虽然并没有在这方面下过太多功夫，却也不可避免的被其影响，以至于下意识构成了自己的一套运作模式。这个模式可以总结为一句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共情能力从来不是Rumlow的强项，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根据目标对方调整自己的状态以及接触模式，哪怕是并非刻意的情况下。他心平气和的听从Rogers的命令，却总是在Barnes面前表露出并不正经的状态。要他自己说这只会让他在九头蛇的威信和地位岌岌可危，也有害于他在神盾的间谍工作，但是这些从上辈子带过来的恶习让他总是深陷在一个漩涡里，神经包括一部分感情控制着身体下意识的就去找到这种最熟悉却又伴随着诡异和危险的行为倾向，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一些。

   与上辈子一起继承来的恶习或许还有对超级士兵下意识的解析。他曾经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观察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哪怕带着感情色彩，却也如同看着透明玻璃一样，把里面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而当他把曾经的这些认知试图代号入座的时候，一边惊喜于那些相似，一边却又恼怒于那些不同。在这个过程中，他几乎要把自己逼疯。

   他无法控制自己下意识的去解析这位新任美国队长，也无法避免自己不为那些透过几乎赤裸的细微痕迹源源不断投射过来的感情色彩而动容。 而相比较于曾经时常感情缺失人格空白的冬兵，Barnes的这些生动的痕迹开始让Rumlow觉得恼怒。

   Barnes对现代社会的适应程度堪称迅速，至少Rumlow记忆中的Steve是绝对比不上的。青年总是怀揣着过度的好奇和活力，疯狂地吸收着这个时代的一切。但是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烦恼困惑等消极情绪也一窝蜂的涌来。而神盾的心理辅导总是糟糕至极，仿佛所有顶着美国队长头衔的人总会在拯救全美国人民的同时拯救自己一样。 Rumlow平日里习惯于无视这些，继续进行自己带着些恶意的调戏与暧昧，把人逼得远了又总是无意识看过去。直到复仇者联盟的建立，二代美国队长似乎陷入了一个旋涡。实际上Barnes的加入可比当年Steve容易得多，至少和钢铁侠吵架那方面是完全没有的。尤其是他看上去总是一副愿意和全世界当朋友的模样。但是Rumlow看得出来，对于九十年前的士兵来说，这个时代原本已经够大了的世界一瞬间又被在天上划开了一道子，强加进了更加无边的宇宙。他快被压死了。

   “嘿，喝一杯？”

   日常训练结束后被Rumlow挡下的Barnes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听着，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和你约的。”他的重音颇有些咬牙切齿。

   “这么说，你是打算在这里谈一谈了？” Rumlow上前一步侵入了Barnes的个人空间，当后者以为他又要做什么逾越的事情时，一拳打上了青年的肚子。

   Rumlow这一拳绝对使了全力，连超级士兵都不得不小声呼痛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

   “你给我听着小子，你最好别再心不在焉的控制不住自己的铁疙瘩，下一次再失手把我的队员打成重伤我就把它割下来。”

   这绝对是这么久以来Barnes第一次被Rumlow这么凶残的对待，他看着男人那双深沉的金色眸子一时竟然没回过神来。一旁还没走的特战队员们顿时冲他们队长露出了感动的神情，立马遭到了痛骂。

   “还看什么看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老子跑圈去！下一次再被打成那样，也不用治了我先了结了你们！”

   最终他们还是去喝酒了。

   “你都不知道那个秃头探员死了后，Fury拿出了什么，染着血的美国队长卡片！他想唤起我们的复仇心，可是我当时只觉得可笑。嘿，那家伙可不是我的粉丝，他喜欢的是Steve，甚至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是我把他的偶像害死的一样。又不是来找我签名的，这个时候拿出收集的卡片出来未免太过作秀了。”

   在这个九十年后完全陌生的世界，曾经的交际小王子总是习惯于讨好所有人，仿佛生怕被孤立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本身对Rumlow的厌恶让他愿意此时此刻把这些有伤集体感情的抱怨和盘托出。依照Coulson在神盾的人缘来看，这些确实也不能乱给谁说。况且死者为大不是，虽然Rumlow很怀疑就Fury那个被冬兵追杀了好几次都没嗝屁的人，他的副手是不是真的这么容易的就死了。

   酒吧不甚明亮的灯光为青年的侧脸打下一层阴影，更是模糊了轮廓。Barnes的长相可从来和坚毅硬挺之类的词挂不上钩，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些长不掉的婴儿肥，更是因为血清的原因被时光特别眷顾。但是光影对任何形状都是公平的，足够的黑暗和冷色调，足以让这个男人披上一层凝滞不去的阴霾。

   Rumlow在此时此刻的Barnes身上竟然看到了冬兵的影子。他们都是身处一个庞大的组织里，地位独特作用重要，可实际上却都是孤身一人。没有自由，谁都不能信任。真正的美国队长被所有人铭记，哪怕沉睡近百年一旦醒来也拥有一段话就能号召所有人跟着拼命的能力。可是对于Barnes，无论成没成为冬兵，他早就是个孤魂了。他的遗体无人搜寻，他的平生无人纪念，他的想法无人在意。他与这个世界断层了将近一个世纪，醒来了之后却是顶着别人的名义。

   原本以为这样的你可以拥有全世界，谁想你现在连管理员都没有了。

   想起曾经冬兵拼尽全力想要逃走且变回正常的样子，Rumlow就非常想笑，带着纯粹的讽刺和恶意的那种。

   本以为会得到一些安慰或义愤填膺的人等了半天也没等来Rumlow的反应，有些不忿的转过头去，“平时总是没话找话的不是你吗？今天你是怎么了？”难道这种心情低落的时刻不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吗？一直以来泡妞套路很多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很是奇怪。而当他把目光转了过去，正好对上Rumlow看着他愣神的脸。那直愣愣的目光中，带着些难以形容的明亮神采，又带着些如死灰一般的昏暗。这两种相悖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这种深邃而复杂的眼神。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

   “那你希望我说些什么？”回过神的Rumlow好笑的看着他，神色有些疲惫。他看上去似乎被什么折磨得有些累了，以至于期待的东西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却有些想放弃了。

   Barnes再一次有些感觉怒火中烧，莫名其妙的恼火连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他眯着眼死死的看着眼前的人，身上的锐利如雨后的芽一样一根根冒了出来，第一次不管不顾的对非敌人的对象释放出了攻击性。而他这幅样子反而取悦了Rumlow，年长的男人挑起一边的嘴角突然靠近，伴随着酒气的涌入，Barnes再一次闻到了那股战场的味道。

   Rumlow伸出手指点上了Barnes的下颚，顺着脖子试探性的在喉结上摁了摁，然后在遭到反抗前飞快的收回了手。因为他的行为年轻人的眉头再一次拧了起来。

   Rumlow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笑着道：“我教你俄语吧？”仿佛料定了他不会一样，也不等回答，直接开口，“Ты такой красивый.”Rumlow的发音缓慢而圆润，因为最后一个音而双唇微噘，仿佛在等待一个吻。而那双薄唇在说完后顺而熟练的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道：“来，跟我念一遍。”

   “想都别想。”Barnes皱着眉把身子离远了一点。这种用外语骗告白的伎俩他早就用烂了，不过他之前用的都是法语和意大利语罢了，还第一次见有人用俄语。

   “真可惜，我一直觉得你说俄语很性感来着。”Rumlow无所谓的耸了下肩，退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然而这句话却让Barnes浑身一凛，他猛的抬起头，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Rumlow，你看着的……是我吧？”

   男人因这话愣了两三秒，然后缓慢地开口，“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事后Barnes反复想着这个回答怎么想都感觉不对，明明是Rumlow单箭头的自己，这话说的怎么感觉仿佛是自己在追他一样。但是他无论怎样都解释不来那一瞬间蹦上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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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显然低估了自己说废话的能力，顺便看大家挺喜欢这篇文章的就写长一点吧，默默改标题，你们可不要到最后了让我冷场啊(つд⊂)

这篇会比重生守则那篇细腻一些，说白了会有些矫情 ，意识流的人物分析也会大段大段。这章就纯属过度，就是叉叔被巴恩斯身上和冬兵的相似与不同折磨得有些心累，顺便看到了鹿队身上的一些阴暗面。俄语其实并不是告白，而是“你真漂亮”的意思，给的是那一瞬间巴恩斯充满攻击性的样子。在巴恩斯看来所有人都在自己身上找美队的影子，他觉得只有喜欢自己的叉叔看着的只是他自己，但是叉叔看着的其实是冬兵。巴恩斯那一瞬间意识到了，所以产生了恐惧。这章其实就是想证明，无论哪个世界，无论是冬兵还是巴恩斯，最了解他们的依旧只有叉叔，而他们唯一能抓住的也只有叉叔。
顺便我依旧在执着于让特战队跑圈，请问今天特战队跑圈了吗 233333